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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友斌是如何带领飞鹤逆袭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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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-12-13 09:46  来源:砺石

  上了大火了,冷友斌的鼻子腐烂了一半,高烧不退。“即便死也得死在家里”,于是他从厂里回了家。

  这一天是2008年9月16日。

  当天的《新闻联播》下播,主持人邢质斌收到了一个棘手的播报任务,节目延长8分钟,她要读一条口播,公布全国婴儿奶粉三聚氰胺含量的抽检结果。此前5年,单条新闻(视频+口播)超过8分钟只有16次,而这一次是她播音生涯中长的一次口播。

  即便已经有30年的主播经验,并且放低了语速,她的播报依然不顺畅。

  冷友斌打着吊瓶坐在电视机前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随着含有三聚氰胺的奶粉一个个被出来,冷友斌的手心呼呼冒冷汗。这是这个东北汉子人生中次知道什么叫手心冒汗。

  工厂里,冷友斌手下所有的高管围坐在电视机前,屏气敛息。未来是死是活,邢质斌的口播就是生死宣判。

  22家涉事企业,后一个被读完,飞鹤不在其列!

  电视机前的高管抱头痛哭。

  冷友斌拔下吊瓶就往工厂跑。飞鹤不会死,他们几十年的坚持没有白费。

  复产复工!冷友斌壮志凌云……不过本想一鼓作气的他,结果却是接连遭遇滑铁卢,飞鹤一度只能在三四线城市依靠价格战求生存。

  但越是时刻,冷友斌越是敢于放手一搏。靠着一股不服输的死磕精神,冷友斌终带领飞鹤站在了中国高端奶粉的位置,书写了属于自己的商业传奇。

  1

  冷瞎子

  “雪飞扬,风颠狂,一年四季冬长”,尽管5.5万名支边青年和移民已经开荒十年,但1969年的北大荒依然是荆棘丛生的苦寒之地。而冷友斌就是在这年出生于北大荒一个极为贫苦的家庭之中。

  在这片荒凉寒冷、需要与天地搏斗讨生活的地方,他的母亲却因为肺心病常年不能下床,父亲则双目失明,家里的经济状况可想而知。

  太穷,被人看不起。小孩叫冷友斌“冷瞎子”,即便他并不瞎,还长得很俊朗。“这对我的心理是一种刺痛”,成年的冷友斌再说起这事,眼里依然泛着泪光。

  在外面被人欺负,但母亲却对冷友斌十分疼爱,有什么好吃的,都会告诉弟弟妹妹要留给哥哥吃。母亲给予的爱温暖且沉重,因为作为家中长子,他是全家人活下去的希望。

  “吃苦,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事”。冷友斌小小年纪就开始既当爹又当妈地拉扯弟弟妹妹。

  “我十几岁就会喝酒了”,他说,“家里来人了都是我接待。”他早早就把家扛在了肩上,但这个家并不好“经营”。

  “别人做事有70%的准备才做,但我有30%就开始做了”。赤贫之下,捉襟见肘,他几乎没有什么事能有充分的准备。

  寒冷、饥饿、贫穷、嘲笑、蔑视……真切地烙在冷友斌身上。他有多疼,就有多想改变命运、光宗耀祖。

  彼时,冷友斌的快乐,就是透过知青点的门缝,看北大荒开荒知青们纵情地吟诗歌唱。他们那么自由,那么快乐,让北大荒的天都明媚起来了。

  70年代末,知青们走了,学校似乎也变得死气沉沉。但冷友斌对知识和光明的渴望却愈发强烈。

  学习改变了冷友斌和他家庭的命运,1985年,他考上了东北农业大学食品工程专业。在那个大学生凤毛麟角的年代,在边陲小镇,这是个了不起的大事,对冷家而言更是意义非凡,这个可怜的家庭,立刻充满了希望。

  四年之后,冷友斌大学毕业被分配到飞鹤公司的一个工厂做技术员。能吃苦、有技术、踏实肯干的冷友斌,短短3年就做到了厂长。“从来没有节假日,生孩子第四天就出差了,一走就是一个月”,冷友斌回忆起过往,带着一丝愧疚。2000年,31岁的他就已经成为年营收3000万的飞鹤公司总经理,级别正处级。

  2001年5月,冷友斌突然被告知黑龙江农垦总局决定整合旗下乳制品企业,飞鹤未来由完达山接手。他可以做完达山副总,但飞鹤的工作人员,收购方却不愿意要。

  冷友斌不想被安排,他早就习惯了自己去创造生活。

  公司会议室里,冷友斌说“要搏一把跟我走”,一半人站了出来。他从此踏上了艰难的创业之路。

  他取出9万的存款,把房子卖了10万,又跟朋友借钱,凑了100万,买了一个濒临破产的小厂。厂子的总价格248万,分四年还清。工厂院墙早已垮掉,院内杂草丛生,除了几台奶粉机器啥都没有。

  三个月,冷友斌吃住睡全在工厂,生病输液也不下火线。没多长时间,原本高大魁梧的他,黑了很多,也瘦了很多。

  一年到底,眼看要过年了,资金依然紧巴巴的。但过年回家前,每个高管居然都收到了一件貂皮大衣。“我们东北人好面儿,哥们儿跟着我,得让人家觉得有面子”,冷友斌说。

  作为一个既当爹又当妈的大哥,这个貂皮大衣竭力掩饰的,正是此后陪伴他多年的魔咒——穷。

  2

  从穷到更穷

  “1400万,飞鹤归你。”由于飞鹤有1400万债务,所以接盘方不肯收,农垦局找到冷友斌。

  冷友斌犹豫了,想收。1962年创立的飞鹤已经40多岁了,那里有他的青春。但问题是,这1400万的债务怎么还?冷友斌思前想后,还是冒着风险和农垦局签了合同,8年还清1400万。

  “飞鹤”品牌是冷友斌的了,但也只有品牌,公司的机器设备、厂房、原料基地全部被没收。不过保住飞鹤品牌,冷友斌觉得就保住了飞鹤100多个兄弟的饭碗。

  “此一行,从头开始,前途未卜,你们想走,我送安家费,咱们兄弟一场,不能亏了大家。”100多号人,纷纷表示愿意跟着他,从城市搬到县城的小厂里。

  虽然口气很慷慨,但实际上原本就穷的冷友斌,更穷了。

  但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,要改变命运,所以各个干劲十足。飞鹤品牌加持下,公司的销售额稳步提升,但产能供不上就要不断投钱买设备、扩工厂。2002年,冷友斌依然没钱。但过年回家前,他又砸了200万买了13辆小汽车,给高管一人一辆。“得让人家觉得跟着你干不错”,冷友斌说。

  貂和小汽车要买,工厂更要盖。他小时候在家养牛,知道农户散养的牛,到挤奶站挤奶再回收,中间可以动手脚的环节太多,奶源质量无法保障。这正是此后三鹿三聚氰胺事件爆发的根源。即便让农户把奶牛直接牵到工厂来挤奶,饲料不行,奶的质量也不行。

  “咱们都是学这个的,要是奶做不好,那咱故意的”,冷友斌跟兄弟们说。于是他们开始建“全产业链工厂”。

  对家业不大的飞鹤而言,这真是异想天开。全产业链意味着公司从饲料供应、牧场管理、奶牛养殖、挤奶、牛奶制作、销售,全流程掌控,他们的小破厂根本负担不起。

  冷友斌也清楚重资产投入非常危险。牧场投入3年才能出奶,5年才能盈亏平衡,也许熬不到赚钱飞鹤就先死了。而且牧场的奶牛每天要吃饭,全年无节假日,所以人们常说“家财万贯,带毛不算”。

  但要做出高品质的产品,冷友斌又觉得这件事非做不可。2003年,冷友斌从银行贷了300万,投进了工厂建设中。他还压了供应商大概7000万的资金来搭产业链。

  随着销售回款,冷友斌凑出了300万后,赶紧还给了银行,想着“好借好还,再借不难”,谁料从此之后,银行就再也不借钱给他了。

  2003年,非典让飞鹤的资金状况雪上加霜。

  危急关头,有个“高人”朋友给他出了个主意:到美国上市融资。2003年,随着上市热潮,飞鹤同携程、分众等公司在美国上市。

  融到钱后,冷友斌上来就建了两个工厂、两个牧场,还建了饲料公司,结果资金一时间更加紧张了。好在钱没白花,飞鹤品质得到巩固和提升,销售额更是一直在稳步增长。

  2008年,三聚氰胺事件爆发,于是有了开篇的一幕。作为仅存几家未被波及的中国乳企之一,资本市场一改往日对飞鹤的质疑,其股价一夜之间翻了数倍,蹿升到42美元。

  当年10月后,飞鹤的月销量暴增了600%。飞鹤在幼儿配方奶粉市场占比一度由2.7%蹿升至7.3%。销售提升,冷友斌把增长的10亿销售资金,又全都砸到了全产业链的无底洞里。

  此时随着各方的赞誉,以及市场呼声越来越高,冷友斌觉得飞鹤铺全国市场的机会来了。

  但钱都砸全产业链了,要开拓全国市场,冷友斌还得准备钱。为了拿下6300万美元的融资,他跟红杉签订了一个对赌协议(除了业绩承诺,飞鹤还需要保证三年后股价不低于39美元,否则就要高额回收红杉手里的股票)。

  这是一步险棋,前有太子奶对赌输掉企业、蒙牛对赌险些输给大摩,大家都为飞鹤捏了一把冷汗。

  拿到钱后,冷友斌在长江以南各大城市都放了一个销售,准备遍地开花。但火力分散导致的悲剧,让冷友斌追悔莫及。飞鹤在南方大城市举步维艰,北方市场却由于供不上货,被对手反超。

  业绩溃败下,2009年12月,飞鹤国际股价一度跌破25美元,此后更是一路下探。飞鹤的对赌惨败。

  更糟糕的是,2010年“洋奶粉”开始大举在中国铺货。洋品牌火力全开,割走了国内幼儿奶粉市场85%的份额。

  冷友斌束手无策之时,一个巨大的诱惑降临。2010年,一个外国企业找到垂头丧气的冷友斌,出价48亿元购买飞鹤。

  彼时飞鹤虽然一年有20来亿的销售额,但利润很糟糕。全产业链这个吞金兽,让冷友斌的资金链一直高度紧张。且如今是洋奶粉的天下,飞鹤前途未卜。另外冷友斌持有60%的飞鹤股份,卖掉飞鹤他就瞬间财务自由了。

  是继续带领企业紧巴巴地过日子?还是卸下满身的疲惫,一夜暴富?冷友斌举棋不定。他跟高管们说,“今天晚上都再想一宿,明天一早决定后就再也不讨论了。”

  3

  输掉的中国奶粉

  “卖掉飞鹤去干什么?”

  “还是做奶粉。”

  “那为什么还要卖呢?”深夜,冷友斌自问自答。

  “如果飞鹤卖出去,洋奶粉就拿下了中国奶粉90%以上的市场。”屈辱感袭来。

  冷友斌反悔了。他觉得自己使命未完。

  “不卖了,跟他们打!守住一口中国奶。”

  但现实很残酷,2010年后,飞鹤奶粉不仅没有从外资口中夺下市场,反被外资品牌挤在三四线城市,只能靠价格战来稳住市场。

  2011年8月,冷友斌因为此前对赌失败,不得不出售他看重的上游奶源牧场资产,以还清红杉的债务。

  2012年,美国中概股被频频做空,飞鹤股价一度暴跌到2美元,冷友斌不得不灰溜溜地从美国退市了。

  飞鹤资本市场失意,商场更惨。2013年后,随着洋奶粉向下渗透,飞鹤连价格战也不起作用了,增长举步维艰。

  但也就在这一年,外资品牌开始频频被爆出质量问题。

  本以为国产奶粉的机会来了,谁知消费者一句“外国奶粉不行,那中国奶粉就更不行了”,将冷友斌的希望扼杀在了摇篮里。

  被逼到墙角的冷友斌别无它选,唯有放手一搏,展开全面反击。2008年的教训还历历在目,在反击之前,冷友斌开始苦练“内功”。

  他先做渠道改革。为了增强渠道管控力,避免囤货、窜货,他将1700多个经销商全部变成一级,不再设二级三级分销商。同时,公司管理直接到门店,使渠道管理扁平化。2015年,飞鹤可控终端有4.8万个(到2020年已经达到了11.9万个),为飞鹤的腾飞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

  另外飞鹤当时“一罐好奶粉”的slogan,对国外品牌没有任何杀伤力,因为他们也是全产业链模式。怎么办?冷友斌找来了一波一波的“高人”给公司做战略,后“更适合中国宝宝体质”的王炸概念横空出世。“一方水土,养一方人”,这个深入国人内心的常识让洋奶粉没有回击的余地。

  战略确定了,就要集中火力猛攻,绘制用户的心智地图。2015年飞鹤的利润仅4亿元,但冷友斌却投了5亿5千万打广告。

  为配合营销,冷友斌还调整了产品结构,将200元以下的低端产品完全砍掉,要知道这些产品,上一财年贡献了5亿营收。“就是要壮士断腕”,他说,否则飞鹤的高端品牌就立不住。此后,飞鹤“星飞帆”被做成了全世界贵的奶粉。

  这无疑又是一场豪赌。但冷友斌心意已决,“我一直没钱,也不怕再倒闭一次了”。

  真金白银打出去后,季度没有反应,第二季度依然没有反应。员工有些慌了,但冷友斌态度坚定,继续投!第三季度,市场对飞鹤的态度开始有了变化。

  2016年,母婴店渠道快速崛起,超市销售的占比相对降低。冷友斌砸下2.33亿元做线下活动宣传品牌,并为母婴店引流。这让他迅速抓住了母婴店渠道红利,这一年飞鹤营收达到了37.24亿元。

  2017年,国家二胎政策实施一年后,下沉市场迎来二胎出生热潮。冷友斌将线下活动投入增长到4.41亿元,飞鹤在自己的主场顺势而上,营收达到58.87亿元。

  不过在低线城市母婴店如鱼得水的飞鹤,在高线城市扩张却一直比较困难。2018年冷友斌拿出更多预算,加强火力,他请来章子怡做代言,展开媒体强攻,还将线下活动投入提升到8.65亿元,全国布局的营养师更是达到5万人,矛头直指一二线城市。

  为了打开高线城市市场,冷友斌选择“力出一孔”“杀鸡用宰牛刀”的策略。例如进攻北京,飞鹤不是全面开花,而是先做80个网点,从五环、四环、三环、二环依次向里打。保证每一步都走得扎扎实实。2018年,飞鹤营收飞升至103.92亿,次年达到137.22亿,并占据了高端奶粉的市场位置!

  2019年,飞鹤在港交所上市。从退市的loser到高端奶粉,飞鹤转型太快,快得让人无法相信。很快两个机构做空飞鹤,他们不信飞鹤真有招股书里说得那么牛。

  冷友斌有些紧张,但并不担心,因为只要把银行的账目拿出来,自然会堵住悠悠之口。此后,报告一出,飞鹤的股价竟然还涨了7.21%。冷友斌说,在美股十年,给他大的收获就是合理规范的财务制度,而这一切成为他回击做空机构的武器。

  2020年,飞鹤营收185.93亿元,净利润74.37亿元,同比增长89.0%。2021年上半年营收115.4亿元,市占率达到20%。飞鹤已经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奶粉龙头。冷友斌还坐上了黑龙江首富的宝座。

  飞鹤飞速的成长之下,并非没有质疑。与巨额营销费用相比,飞鹤的研发占比却不足2%,有点撑不起全球贵奶粉的排面。随着飞鹤的崛起,用户吐槽也开始多起来。但瑕不掩瑜,在反击国外奶粉上,冷友斌确实打了漂亮的一战。

  4

  结语

  “对外像爸爸,对内像妈妈”,这是很多人对冷友斌的评价。自小在家当爹又当妈,让他既有与兄弟共赴生死的决绝,也有貂皮袄、小汽车的温情。

  冷友斌说,“创业这么多年,我没盖过一栋楼”,即便房地产热的时候他也没有进入过地产领域。聚焦和坚守,让他从成功走向卓越。另外冷友斌更要感谢的,也许是儿时捉襟见肘的生活。因为从极端的苦日子里熬出来过,反而让他越穷胆越大,越难越能迸发出惊人的死磕精神。

  我们常常祝人“财源滚滚”,但苦难作为一种财富却很容易被忽视。“未曾清贫难做人,不经打击永天真”。能把苦难化作铠甲,能把流言化作动力,能用失败通向成功的人,都是值得尊敬的强者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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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签冷友斌 飞鹤
编辑:李娜